Facebook在参议院的质询和身份危机中庆祝成立20周年

　　

　　Facebook已经20岁了。

　　这家社交媒体公司于2004年由19岁的哈佛学生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创立，最初是一个“火爆与否”的网站，最终发展成为价值1万亿美元的庞然大物。现在，如果它是一个人，至少在澳大利亚，它的年龄已经可以合法地喝酒和吸烟了。

　　

　　有人说Facebook是一种新的烟草:一种会让人上瘾的物质，它会定期释放多巴胺——在Facebook的例子中是“喜欢”和评论的形式——对健康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对年轻人。

　　它可以说更糟糕，就像吸烟一样，我们可能几十年内都不会知道真正的影响。

　　Facebook头20年的发展历程是这样的:最初的希望和乐观被猖獗的隐私侵犯、错误信息和长期困扰该公司的整体萎靡所取代，尽管股价并未受到影响。

　　Facebook的衰落——姑且不论其令人瞠目结舌的估值——是我们曾经热爱互联网的一切都已毁灭的征兆。

　　它已经成为“启蒙化”(enshittification)的牺牲品，这个词是作家兼未来学家科里·多克托罗(Cory Doctorow)创造的，用来描述在线平台的衰败。正如多克托罗所说:首先，他们对用户很好;然后他们滥用他们的用户来为他们的商业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最后，他们滥用这些商业客户，为自己夺回所有的价值。然后，他们就死了。

　　几乎每一个你能想到的在线服务——推特、Reddit、谷歌搜索和Bandcamp——由于启蒙，现在都变成了过去的影子，而Facebook可以说是典型的代表。

　　Facebook曾经是一个更友好、更有趣、更天真的在线场所。它是一个更简单的平台，对用户也有好处。它的动态中充斥着无聊的状态更新(每个人都必须知道我刚刚吃了什么)，乏味的晚餐照片，以及日常生活更新，包括新工作和成功的求婚。

　　它的前提很简单:成为一个与你的朋友和家人在线联系的地方。当然，这可能是一段糟糕的时间，但这段时间没有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毒性和猖獗的错误信息。

　　但Facebook逐渐改变了。它原本是一个连接的工具，后来却成为了分裂的中心，并带来了不可预见的后果。微博上充斥着越来越多的广告、假新闻和谩骂。当他们的父母加入后，许多用户——尤其是年龄在18岁到30岁之间的用户——完全离开了这个平台，涌向TikTok等更酷的平台，或者切换到群聊和发短信。

　　虽然Facebook的第一个十年基本上是成功的，但在第二个十年里，它在丑闻一个接一个的丑闻面前每况愈下。在为其平台上发布的内容承担责任方面，该公司未能克服每一个障碍，即使在20年的时间里，也没有证明它可以被信任为用户的最佳利益行事。

　　2012年，该公司在未经用户同意的情况下对大约7万名用户进行了实验，从他们的新闻推送中删除了某些单词，以测试它会如何影响他们对帖子的反应。这些实验花了两年时间才公之于众。

　　近10年后的2021年，由员工转为举报人的弗朗西丝·豪根(Frances Haugen)在美国国会作证称，该公司将利润置于安全之上。豪根帮助发布了所谓的“Facebook文件”，该文件详细描述了该平台在青少年中的受欢迎程度日益下降，以及它在打击仇恨言论方面的无能。

　　同年，在一场流行病和肆虐的森林大火期间，Facebook屏蔽了澳大利亚慈善机构、卫生组织和政府服务机构的页面，这一切都是为了抗议一项将迫使Facebook向当地出版商赔偿新闻的法律。

　　而且，在2022年，该公司支付了高达11亿美元的费用，最终解决了与剑桥分析公司丑闻有关的法律诉讼，在该丑闻中，数亿Facebook用户的个人数据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被大量泄露给第三方。

　　Facebook的算法仍然处于保密状态，常常助长我们最坏的倾向，鼓励从对家居装饰的嫉妒到政治极端主义和暴力的一切，就像在美国和缅甸看到的那样。

　　本月早些时候，人们发现Facebook与2004年的样子已经面目全非了。在美国参议院委员会面前，扎克伯格和其他硅谷高管被迫面对父母，他们拿着死去孩子的照片，这些孩子是网络性剥削和网络欺凌的受害者。

　　参议员们在Facebook等网站对儿童健康和福祉造成的损害问题上团结一致。

　　

　　司法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迪克·德宾(Dick Durbin)说:“我们的孩子在网上面临的许多危险都是他们造成的。”“他们的设计选择，他们未能充分投资于信任和安全，他们不断追求参与和利润，而不是基本的安全，这些都把我们的子孙后代置于危险之中。”

　　共和党参议员乔什·霍利——他在政治上与德宾截然不同——也多次批评扎克伯格。

　　“你的产品正在杀人，”他对这位高管说。

　　除了用户成瘾和负面的心理健康后果，Facebook本身也存在一个存在问题。两年前，扎克伯格将其母公司更名为meta，并斥资数十亿美元打造“虚拟世界”——一种三维虚拟现实。这些努力并没有取得多大成效——关于人工智能的嗡嗡声很快取代了虚拟世界——该公司现在正面临一场身份危机。

　　投资者并不担心。meta的股价正处于历史高点附近。他们显然是乐观的，尽管有无数的失误，进一步的增长仍在地平线上，无论是在虚拟世界还是其他地方。他们相信扎克伯格会解决这个问题，他通过持股保持对公司的绝对控制。

　　但我们不能再等20年，让Facebook或其首席执行官成长起来。

　　监管机构、政府和用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意识到社交媒体的陷阱。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I)的力量将放大其中的许多陷阱，它已经在传播深度虚假色情内容，并证明Facebook及其同类公司仍未准备好被信任来监管自己的平台。扎克伯格和他的同行，如埃隆·马斯克，已经证明他们没有能力，或者不愿意自己做这件事。

　　希望下一代创业者能从前辈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无论最终成为下一个Facebook的是什么，创业者们可能会比之前的创业者更有想法，也更成熟。互联网也会因此变得更好。

　　大卫·斯旺是科技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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