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10年,苹果最头疼的一些监管问题来自一个鲜为人知的联邦机构——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US International Trade Commission)。该机构的专利法官认定,苹果盗用了智能手机、半导体和智能手表领域的创新产品。最近,他们还迫使苹果从苹果手表上删除了一项健康功能。
现在,这家科技巨头正在反击。虽然苹果在ITC的专利诉讼中为自己辩护,但它已开始游说立法者帮助改写该机构的规则。
该公司一直在华盛顿各地争取立法,使一些专利所有者没有资格向国际贸易委员会提出申诉。它试图影响委员会报告的措辞,这些报告可能会影响该机构如何施加惩罚。它还拉拢了该机构的一位前专员,从而增加了自己的游说力量。
在苹果展开游说之际,该公司正与两家美国医疗设备制造商就Apple Watch的技术陷入一场持续多年的法律纠纷。AliveCor和Masimo这两家公司于2021年向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提起诉讼,指控苹果盗用了他们开发的测量心脏电活动和人血氧水平的创新。
在败诉后,苹果今年取消了手表中测量血氧的技术,这侵犯了Masimo的专利。该公司正在对ITC的裁决提起上诉。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裁定苹果侵犯了AliveCor在Apple Watch的心电图功能方面的创新,由于相关的法庭程序仍在继续,一项类似的处罚被搁置。
苹果正试图削弱该机构的签名权力。与传统的专利法庭(通常由陪审团或法官发出罚款)不同,ITC的法官可以通过禁止进口侵权产品来惩罚侵犯专利的公司。
由于苹果的所有标志性设备都是在海外生产的,因此禁止进口苹果设备对该公司来说将是危险的。该公司表示,为了避免未来受到这种处罚,它希望该机构将产品的公众利益置于禁令之前。苹果认为,美国人将受到进口禁令的伤害,因为他们将无法使用iphone和Apple watch上的通信和健康功能。苹果押注法院届时会更加相信苹果的说法。
苹果公司的一位发言人表示,现行法律要求国际贸易委员会在下达进口禁令之前考虑公众利益可能受到的影响。但该机构表示,公开数据显示,自2010年以来,该机构审理的案件中,只有五分之一进行了公共利益评估。因此,它的游说者一直在与白宫和国会领导人讨论ITC,以及隐私和国内制造业等其他问题。
专利法专家、乔治梅森大学(George Mason University)教授亚当·莫索夫(Adam Mossoff)表示,苹果误解了这项法律。根据这项法律,如果ITC发现一项产品侵犯了专利,就必须予以阻止。他说,只有在证明对健康或安全构成威胁的情况下,进口禁令才应该被推翻。阻止苹果设备的销售并不算有害。
他说:“他们游说的问题在于,他们试图通过关闭对权利受到侵犯的美国人的大门,来削弱一个运作良好的法院。”
1916年,美国国会成立了后来的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希望通过允许美国政府禁止进口窃取技术的产品来保护美国的创新。但随着制造业转移到海外,该联邦机构的法院系统成为美国企业之间纠纷的论坛。
ITC的法官由委员会任命,他们审理专利纠纷的标准与审理地方法院案件的标准不同。这些案件审理迅速而紧凑,最终可能导致法官通过封杀专利滥用者的产品来惩罚他们。
在禁令生效之前,被判有罪的公司可以向白宫上诉,要求暂缓执行。但监管该机构的政府很少违背法官的建议。
苹果已经成为如何利用国际贸易委员会的杰出例子。由于该公司几乎所有的产品都是在海外生产的,因此认定该公司侵犯智能手机、半导体和智能手表专利的法官表示,应该通过禁止iphone、ipad和Apple watch的进口来惩罚该公司。
苹果基本上逃过了进口禁令。2013年,奥巴马政府否决了ITC禁止iPhone进口的计划,因为该机构认定苹果侵犯了三星的一项智能手机专利。2019年,苹果同意向高通支付一些无线技术专利使用费,从而避免了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可能阻止iPhone销售的裁决。在输掉Masimo一案后,苹果同意移除侵权的健康功能,以避免苹果手表的禁令。
多年来,苹果一直避免大公司惯用的那种游说活动。两名熟悉该公司业务的人士说,该公司在华盛顿保留了一个只有几个人的小办公室,只雇用了一家游说公司。但随着监管机构对其业务的挑战增加,其政策团队已经膨胀到包括数十人和11家游说公司。
面对AliveCor和Masimo的专利投诉,苹果在华盛顿的团队优先考虑游说改变国际贸易委员会。2022年,它开始与ITC现代化联盟(ITC Modernization Alliance)合作,这是一个松散的公司联盟,包括三星(Samsung)、英特尔(Intel)、戴尔(Dell)、谷歌(Google)、Verizon和康卡斯特(Comcast)。该组织与国会议员合作,于2019年撰写了《推进美国利益法案》,并支持该法案于2023年重新引入。
该法案的支持者——亚利桑那州共和党众议员戴维·施韦克特(David Schweikert)。唐纳德·拜尔(Donald Beyer Jr.),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将其作为遏制专利流氓滥用国际贸易委员会的一种方式。它将禁止专利持有人起诉,除非他们制造了使用专利技术的产品或已经将该技术授权给其他人。
AliveCor和Masimo都是专注于向医疗保健提供商和消费者销售产品的医疗公司,而不是将创新授权给苹果等消费科技公司。
据非营利竞选财务研究机构Open Secrets称,去年,苹果的游说者提交了三份报告,披露苹果曾为该法案进行竞选活动。它还聘请了前国际贸易委员会主席、现就职于Polsinelli律师事务所的迪安娜?坦纳?奥肯(Deanna Tanner Okun),从而增加了自己的游说队伍。(此前《政治》(Politico)曾报道过此次招聘。)
两名熟悉游说活动的人士表示,与此同时,有人在华盛顿辩称,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对苹果手表(Apple Watch)的进口禁令将使人们失去一种对健康至关重要的设备。
科罗拉多州共和党众议员巴克(Ken Buck)说,除了直接就立法进行游说外,苹果还与一位国会议员合作,在2024年拨款法案委员会报告的第97页上添加了措辞。该措辞将要求ITC在提出禁令之前审查其如何确定产品对公众的价值,并就这一过程向国会报告。
“对我来说,这绕过了合法程序,”本月即将离开国会的巴克说。他告诉肯塔基州共和党众议员托马斯·马西(Thomas Massie)。他说,他有10票,将阻止该法案,除非该语言被删除。马西的办公室证实,应巴克的要求,已经删除了这段话,但拒绝进一步置评。
苹果的一位发言人不同意巴克的说法,即苹果的游说绕过了合法的立法程序。她说,该公司公开的联邦游说报告详细说明了它是如何在对其产品和客户重要的问题上工作的。
该发言人还指出,参议院通过了一份委员会报告,其中一句话表示支持ITC在发布产品禁令之前对公共卫生影响进行彻底分析,这正是苹果未来希望看到的。-《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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